【羡澄】论魔道的另一种打开方式（17）
请WX党注意看标题，此文XC向，WX党请别误入，这很关键！因为我这里把原著CP给拆了，请注意避雷！
这篇文是之前发过的一个脑洞，全文基本走原著路线，都是靠从我脑补的角度看原著。此处为脑洞链接：https://liki24.lofter.com/post/1d8c57e4_12c896f1a
目前已公开情报，此处为本文一些已经在本文出现的私设内容，链接：https://liki24.lofter.com/post/1d8c57e4_12d5e52d9
PS：出现黑色粗体字的地方是摘自原文的内容。
避雷注意：因基本跟着原文走，因此本文会有WX剧情，当然最后肯定是XC的！PS：不会虐
第十七章
魏无羡站在床前，眼神柔和，下意识地摸了摸金凌的头，意料之中的被金凌给拍开了。
金凌怒道：“少对我动手动脚！”他才不吃这套，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给他摆舅妈的款！
魏无羡却突然道：“对不起。”
“什么？”金凌不明所以地看着魏无羡，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莫名其妙来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梵山上，我说了不该说的，对不起。”若要说他魏无羡这辈子最对不起谁，那就要当属金凌了。
无论当初是什么原因，金凌会在襁褓中失孤，归根结底都逃不掉金子轩和师姐都是因他而死的原故。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对金凌说了那样的话，无论如何他都欠金凌一句对不起。
金凌因魏无羡突如其来的道歉愣了愣，有些五味杂陈，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下意识抓紧了被褥，随即瘪了瘪嘴，故作不屑道：“稀罕！”
这孩子就连别扭的样子，都和他家师弟一个样，这样的性子在人情往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魏无羡不顾金凌的挣扎，上前握住了金凌的手，对上那双微红的眼眸，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道：“金凌，即使你不稀罕，我也要向你道歉，这是你应得的。”
金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从来都不在乎的，可现下突然就觉得委屈了起来。
被人骂“有娘生没娘养”自他开始记事起，当着他面儿的，背对着他的，从未断过。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没少得罪人，说就说呗，反正他都习惯了，只要不当着他的面说，他就故作不知。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嘴长在别人说上，总不能缝起来吧。
反正那些人不过是妒忌他！舅舅说了，不遭人妒是庸才！那些人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只要他自己不放在心上，那些话根本伤不到他分毫！而那些敢对他说这种话的人，过不了几天都会被舅舅给收拾一顿。按照舅舅的说法，既然敢说，自然要付出代价！
哼，反正到最后不好过的总不会是他！
金凌又看了魏无羡一眼。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因此给他道歉，但这么郑重其事诚心诚意地却是头一回。他又不蠢，谁稀罕那些虚情假意，口不对心的话！
可现在竟然有人对他说这是他应得的？
不是因着他的身份，也不是迫于舅舅的压力，或是旁的什么原因。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才给他道歉的。
“滚滚滚！”金凌突然挣开了魏无羡的手，推了魏无羡一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哑着嗓子，色厉内敛地吼道：“反正你没说错，我的确没娘养，但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比任何人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知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强！舅舅也会因为我而骄傲！”
看着金凌明明红了眼眶，眼泪要落不落，却硬生生逼着自己把眼泪退回去红着鼻头的样子，魏无羡又心疼又好笑。
这孩子其实很在意吧，即使有舅舅给他出了头，也抵不住人言可畏，只能假装不屑一顾，时间久了，就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哪里又能真的不在乎呢？
“金凌，你从来都是你舅舅的骄傲。”也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在你还未出生之前，我们大家就因有你而自豪了。
更何况在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个聪明又努力的孩子。
金凌的剑法高超，动作干净利落又灵动多变，射艺更是不弱，小小年纪就会三箭连发。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再怎么天赋出众，不下苦工去练也是不行的，表面上任性妄为也不过是种保护色罢了，其实这孩子比谁都要努力。
有这么出色外甥，哪个当舅舅会不骄傲自豪？果然不愧是他们的外甥，师姐的儿子，江家血脉就是好！
金凌嘟囔了一声：“这还用你说......”
门外和江澄一起偷听了好一会儿的江信延拍了拍自家宗主的肩膀，问道：“我们晚点再进去？”
江澄快速的眨着眼睛，把眼中的水汽眨没后，方才摇了摇头说道：“进去吧。”一边说还一边把门推开了。
见着红着眼眶的金凌，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江澄，还是一副故作不知，怒气冲冲的大步上前，扭着自家师兄的耳朵，一副怒发冲冠地样子。
“怎么哭了？说，你是不是欺负金凌了？！”
魏无羡低着头“唉唉”直叫，感觉自己好委屈！他冤啊！他就是给金凌道个歉，没做什么啊！忙不迭的指天发誓自个儿没有欺负金凌，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不敢啊！
见自家舅舅满脸怒容，手上的紫电噼啪作响，金凌还真怕舅舅一个气急拿紫电去抽人！顾不得自个儿满脸泪痕的狼狈样，急急唤道：“别啊，舅舅！不关他的事！”
江澄忍着笑，故作狐疑地了看看金凌，又盯着魏无羡半晌，才怀疑道：“真的？”
“真的，真的！”金凌连忙点头，生怕自己一个迟疑，舅舅就把人给抽了！好歹......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呀.......金凌暗自给自己找着借口。
“好吧。”江澄这才收回拽着魏无羡耳朵手，瞧见自家师兄红透了的耳朵，憋不住暗自偷笑，不曾想被自家师兄抓了个正着！心下一惊，难得干了回儿坏事的江宗主，连忙心虚地别过头，不去看他，转移话题道：“先生，劳您给金凌瞧瞧。”
江信延带着笑意点了点，走到床边，打算给金凌把脉。
阿澄这孩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肆意的玩闹过了，虽说幼稚了点，但挺好的，有人气儿了。一瞬间，江信延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两个在莲花坞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金凌见舅舅不再生气，终是舒了口气，配合地伸出口，乖巧地喊了声“江爷爷。”
江信延笑眯眯地掏了颗糖果出来，递给金凌。江家的孩子都怕苦，每次喝药都要备着糖果蜜饯，他也因此养成了随身携带这种小玩意儿的习惯，现在刚好给金凌甜甜嘴。
金凌不好意思地接过递过来的糖果，腹诽道：他都这么大了，哪里还用吃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啊。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把糖塞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果然江爷爷给的糖就是特别好吃！
魏无羡走到自家师弟身边，暗地里掐了江澄的手一把。
他都看到了！刚刚自家师弟是在偷笑，他这是故意扭自己的耳朵呢！
被掐了的江澄难得没反掐回去，毕竟他的确是故意的来着，这会儿被抓包了，也不好意思反抗。难得干了回儿坏事，心虚着呢。
而最关键的是江澄不好意思承认，他纯粹就是妒忌了！
凭什么啊！明明刚才还和魏婴那么不对付，恨不得魏婴有多远滚多远，可他才离开多久啊，金凌就和自家师兄那么好了，还帮他说话！在自己面前金凌不是和他顶嘴就是干脆闷不啃声的跑了，哪里有过魏婴这待遇。
小白眼狼，白养了那么多年！混蛋魏婴，一回来就和自己抢外甥！都是讨债鬼！
替金凌把着脉的江信延瞧见了魏无羡和江澄暗地里的小动作，捋了把胡须，欣慰地笑眯了眼。心下连叹了三个好字。
有时候江信延也不知道阿婴和阿澄这两个孩子命怎么就那么苦呢？两个小子都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自己看着他们一路艰辛互相扶持的走来，原以为终于可以苦尽甘来，谁曾想到了最后一个被万鬼反噬，死无全尸，一个撕心裂肺，苦守宗门。
死的那个死也死不安生，活着的这个还不如那个死了的，哪个都不好过。
他是知道阿澄这孩子这十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一宗之主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江家又是那么个情况，风雨飘摇，一个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
外面的人都说江家宗主大义灭亲，赞他高义，哪知道当事人最恨别人对他说这话。对于江澄的状态，江信延自认看得分明。
他们家宗主大人，也就表面上瞧着还好，实则心性大损，也还好还有个小阿凌，不然......毕竟这几年江澄干了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年纪大了，又经历了那么许多，早就别无所求了，只希望几个小辈能好好的，否则他日到了地下，也无颜面见宗主和夫人了。
现在可好了，阿婴这孩子终于是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回来了才能两个都好好的，否则另一个即使活着也和死了无异。现在好了，以后他就是到了地下，见着故人，终于也能安心了。
收回手，江信延对着自家宗主说道：“宗主请放心，小金公子已无大碍，也不需要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拿灵力滋养着才是最好的。”反正莲花坞缺什么也不缺灵石。
他家宗主也是个有本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灵脉！这消息在莲花坞内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罢了，财不露白，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都疯了！
金凌的乾坤袋里也有不少自家舅舅给他灵石，一听不用喝药，立刻就喜笑颜开了起来。
“辛苦先生了，您也早些安置了吧。”都这么晚了，若不会实在放心不下金凌，他也不会上门去打扰。
“无妨。”江信延又详细地写了何时吸收灵力，吸收多少等注意事项方才离开。
待江信延离开，金凌难得体贴，在洗漱过后便让舅舅早些去休息，说着反正他一人也无事，不过睡觉罢了。
担惊受怕了大半天的江澄也觉得精神疲惫，不再多留，带着魏无羡离开了金凌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待回房后，江澄却没打算立时安置，没有了之前难得的少年心性，冷着张脸神情阴郁地问道：“金凌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无法确定金凌安好，也没心思去顾及其他，一心一意守着自家外甥，现在终于确定无大碍了，自然就要找那罪魁祸首算账了！
魏无羡却不理他，着人送了水，拿着帕子胡乱的替自家师弟抹了把脸后，才慢悠悠地回道：“急什么，明天再想也不迟，今儿个还是早些休息吧。”
“敢情不是你亲外甥，你不心疼是吧！”江澄的嘴好似淬了毒，刻薄得难以置信。
魏无羡擦着脸，听了这话，一把将帕子扔进铜盆里，敛了笑意，“你再说一遍？”
感受到自家师兄话里的冷意后，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的江澄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含讽带讥，不戳人肺管子不罢休的说话习惯。
魏无羡见状，叹了口气。
他才说了一句这祖宗就委屈了，怎么不想想刚那话他听着就能好受？
魏无羡也不说话了，自顾自地洗漱，脱了外袍，换了寝衣后，才走到自家师弟身边，挑眉问道：“还要我替你洗漱？”
江澄理都不理他，依旧不吭声。想道歉吧，又觉得没面子，他又不是存心的！
见此魏无羡也知道他家师弟是又闹脾气了。
这脾气怎么就能这么坏呢？！还说金凌大小姐脾气，他自己也根本就是不遑多让！
得得得，这是个祖宗，得供着！
江澄虽然依旧不吭声，但在魏无羡替他洗漱的时候，也乖乖的配合着。魏无羡熟门熟路的从江澄的乾坤袋里拿出了他的寝衣，替自家师弟换上，牵着人的手躺到了床上，这茬也算过去了。
他们打打闹闹那么多年，哪可能每件事都斤斤计较。
魏无羡突然笑了起来，侧过头对和他并排躺在一起的江澄问道：“阿澄，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睡在一起了？”
“十六年又三月有余。”江澄想也没想就答道，过去的每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魏无羡心下发酸。原来他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吗？
在师姐走后，除了围剿乱葬岗的那一次，他就再也没和江澄见过面。
那三年里他和江澄彻底的断了联系，因着他血洗了不夜天的关系，江家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仙门百家对江氏步步紧逼。
他每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不是因为其他，只是不知道他家师弟是不是会恨他，是不是再也不想见他了，直到江澄被逼上了乱葬岗。
当得知仙门百家会由江澄带领围剿乱葬岗的时候，他想着，也挺好的。死在江澄手里总比死在其他人手里要好，临死前还能再见他一面，也算不错。
和其他修士的小心谨慎不一样，江澄对乱葬岗可谓是轻车熟路了，御着三毒，没一会儿就把其他人都甩开了。来到伏魔殿后，江澄看到了一个眼圈青黑，衣衫不整的魏无羡。
魏无羡颓败的对着江澄扯出了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平静道：“你来啦。”
见着这样的魏无羡江澄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一拳揍了过去，拽着自家师兄的衣领，怒吼道：“找死吗？这种时候还敢在伏魔殿呆着，生怕别人找不到你是不是？！”
魏无羡目露茫然之色，喃喃道：“可不就是怕你找不到吗？”
“老子还能找不到你吗？！”江澄气得都开始骂粗话了，扔给魏无羡一套江家校服，让他换上，火急火燎地拽着魏无羡就往外跑。
江澄语速飞快道：“仙门百家的人快到了，我们去‘人间炼狱’！那里阴气重，视线不好，没人敢下去的，到时候他们只能大概看到我们的轮廓。驭尸的本事只有你会，我会拿着紫电和你做过一场，这两样足以证明确是你我了，然后你就诈死，替身我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我会上去告诉他们夷陵老祖已经伏诛了，你到时候把易容丹吃了，拿着隐身符和我一起走，趁机混到江氏其他门生里，这次带来都是与你相熟的亲眷，他们会接应你的，然后你们先回莲花坞，剩下的有我在，之后的事我们可以......”
江澄还没有说完，魏无羡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只呆愣愣地看着江澄不说话。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魏无羡摩挲着身上的江家校服，多少年了，他终是又重新穿上了这套校服，那三年的噩梦，竟真的就只是梦罢了。
他家师弟待他还是一如往昔，还记得自己说的那句“我能控制的住！”即使经历过不夜天也依旧傻傻地相信着。可他......
魏无羡苦笑道：“我下不去乱葬岗了。”
“人间炼狱”是乱葬岗的最底层，当年他就是在那里修炼的鬼道，那里曾是个古战场，阴魂厉鬼无数，当年温晁对他说“进了这里连人带魂有去无回”不是说假的，那么多面来仙门百家也无人敢去接近去度化，可见其厉害，也就他仗着自己的鬼道才能和江澄在那里见面。
闻言，江澄立即大惊失色，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人间炼狱”，若不是那些人盯得太紧，自己找不机会和魏婴互通有无，哪里会有那么大的纰漏！
暗自恼怒了一会儿，江澄又快速道：“那你现在就把易容丹吃了，去和江家会和！他们在老地方，我会引开其他人，到时候就说找不到人，总之先把今天混过去！”为今之计能只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总会有办法的！
当年不夜天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再醒来已经又到了夷陵了，也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曾经在乱葬岗上生活的温家人也都死绝了，只剩一个温苑逃过一劫，乱葬岗里更是什么都不剩，连个传讯符也找不到，而他只要下山，若是不想死，只会再添杀戮。不夜天的血债够多了，他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了。
之后的事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连他也没想到他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在江澄的面前，魏无羡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厉害。
先是莲花坞的覆灭江叔叔虞夫人的死亡，再后来是师姐，最后是他，江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开，独留他一人，自家师弟该是有多痛啊？
自从回来后，魏无羡从来没有和江澄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伤口太深，一碰就痛，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
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这最好的疗伤药了，他会陪着江澄一起把这心头伤给治好的。
魏无羡伸手将自家师弟搂进怀里，像以前一样，轻抚着他的后背，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只觉得手下骨节分明，怜惜道：“你今个儿太累了，先睡一觉，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江澄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小声地说：“我想听云梦小调。”
“好，师兄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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